以前参加过数不尽的丧礼,不过只是陪死者走完最后一程,从来没有参与过一场“完整”的丧礼。完整的丧礼,通常是三天,不过也有人选者五天。
一个星期前,突然接到弟弟的电话说婆婆走了,虽然知道这一天快来了,不过听到消息的当儿,还是觉得怎么这一天那么快就到了。
到家后马上走到婆婆家,看见爸爸,叔叔还有几位男性长辈站在家门外不停的拨电话,有的打给殡仪馆,有的打给其他亲戚等等。进屋后,看见妈妈,姐姐以及姑姑都哭红了双眼。看见婆婆瘦如骨的身躯躺在床上,在加上那么悲伤的气氛,泪也充满了眼眶。
小姑哭得很惨,也是她看着婆婆断气。看着照顾了那么久的母亲呼了最后一口气,那心情一定很难过。随后抵达的姑姑们在看到遗体后也忍不住哭了。
殡仪馆的人很快就抵达,吩咐姑姑及媳妇如何处理遗体,也把客厅清空为着放置棺木。由于婆婆走的时间接近黄昏,棺木来不及送到,便将她的遗体暂时放在客厅,用块白布盖着。其实就算再亲,看到那一幕,还是觉得毛骨悚然。
数小时后所有亲戚都回来了。这场丧礼也间接将所有亲戚又在次聚在一起,有点新年的Feel。婆婆身前有吩咐她想举办道教的丧礼,所以孩子孙子们得为这场丧礼做些准备。首先必须在第二天晚上前凑够21个垃圾袋大小,折成金银宝的金银纸,一间屋,一张床,一辆车及一个轿子,当然这些全是纸扎品。
此外,还需要守夜。殡仪馆的人给了个小火炉,吩咐咱们孙子要不停的烧金银纸,不能让火灭,也要确保灵位的香火不能断。不过将如此“重大”的任务交给小孩,就别妄想那火真的可以持续不断,火灭的次数还是数不尽的那种。大人们忙着折金银宝,小孩则忙着看顾火炉的火。
到了晚上,严肃的气氛渐渐散去,开始有说有笑。婆婆也算走得很安详,而且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,所以没有特别伤心。
到了早上,棺木到了,在入殓师的带领下,将婆婆的遗体放进了棺木里。这时大家都忍不住嚎啕大哭,爸爸也哭了呢。看着自己的母亲/婆婆躺在棺木内的确很不舍得。她虽然摆脱病痛,但也永远离开了。中午大致上还是做着昨晚做的事,而其他比较年老的亲戚也帮不了那么多,爸爸便找来了麻将让他们解解闷。真的越来越有新年的Feel。
晚上,真正折磨人的时间到了。从7点到11点的法事真的要人命。带着个奇怪的帽子,香不离手,跪跪拜拜,围着婆婆的棺木绕呀绕,法师念着听不懂的语言……好不容易挨完,是时候将所有的纸扎及金银宝烧掉了。大伙儿绕着纸扎品,法师将火点燃,不过却命令咱们一定要绕着火堆,以免东西被孤魂野鬼抢去。试想想那么多的纸扎会燃起多烈的火呀?哄得大家都面红耳赤的。
到了出殡的这一天的早晨。穿好白衣黑裤,带好所有要带的,最后一次看婆婆的面容了。姑姑还是哭了,毕竟以后再也看不见了,伤心的心情弥漫整个客厅。临走前,笑着影了张大合照。
之前参加的丧礼,我都是以外人的身份参加,当时觉得那10令吉好难赚。在烈日下演奏,还要走那么远的路程。当以家属的角度看,就觉得那钱太好赚了,随便走走就有那么多钱拿。
将婆婆的棺木入土后,回家给她上最后一炷香,丧礼也算是圆满结束了。收拾了残局后,大家也各自回家,像是新年结束后的Feel。
这是我人生第一场丧礼,不严肃,很温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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